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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敢与卿珏谢念卿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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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2页)

抵达朝国之后,陆长玫一直在训练室里备战,研究对手的棋谱,和教练一起设计战术。

谢颖倒很轻松,每天除了陪陆长玫下两盘棋,维持手感,剩下的时间在首尔到处玩,每天吃得肚皮鼓鼓回宾馆,还给陆长玫带了一堆新奇玩意。

陆长玫和谢颖一样,自小在农村长大,再怎么专心备赛,还是忍不住对谢颖的首尔见闻好奇。

好在谢颖也乐于分享,每晚熄灯后,就叽里呱啦地补上一日见闻。

前几日赛程都很顺利。

作为世界级比赛上第一名在决赛亮相的女棋手,陆长玫两胜一负,为华国队取得不少积分,国内外报道不断。

她那时的男朋友也在赴朝国家队之中。

男友对陆长玫说,现在华国占优,与其每天紧绷着练棋,不如轻松一下,去卡拉OK里玩。

八十年代末,首尔的城市化进程突飞猛进,已从临近的日国引进了卡拉OK。

华国京城还没有这样新奇的玩意,陆长玫只在新闻上听说过,一直想亲眼见证一下。

陆长玫的男朋友也问了谢颖要不要去。

可是那一天,谢颖来例假了,疼得动弹不得。

她怎么也无法忘记在朝国的那个夜晚。

她抱着钝痛的小腹,侧身卧在宾馆的单人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弦月初升,如半枚玉珏,煌煌地照彻一夜空的如雾轻云。

身侧床上空无一人。

她寂寞无比,为了自己不能去玩而伤心,在心里默默祈祷陆长玫玩够了就回来,跟她说说卡拉OK到底是什么。

凌晨一点,宾馆房间的门被打开,走廊稀薄的光线顺着门沿透进来,晦暗不清地照亮陆长玫的脸:她穿着入时,学着电视里的朝国明星勾了眼线、涂了嘴唇,却是一脸的魂不守舍。

谢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好玩吗,长玫陆长玫用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木愣愣的语气,说:小颖,我好像闯祸了。

她说,她按照约定的时间,抵达首尔最繁华的街区,找到那家卡拉OK,进去之后,令她有些不安的、五光十色的灯光之下,她男朋友正在唱歌,角落里还坐着两个她没见过的男人。

男朋友搂着她,向那两个男人介绍了她的身份,却没有告诉她那两个男人是谁。

见那两个男人长相都很儒雅文气,也对她很有礼貌地点头微笑,她便放下戒心,和男朋友一起玩起来。

没几分钟,男友说突然想起晚上和教练有约,但是卡拉OK包夜的钱已经付了,让她什么也不用管,玩过瘾再回宾馆。

陆长玫难得放肆,正在兴头上,没多想就答应了。

坐在角落里的那两个男人显然没有要和她抢麦的意思,任由她霸占着点歌台、不着调地又唱又跳她在此之前从没听过的朝语歌,时不时彼此凑近说两句悄悄话。

等她蹦累了,出了一身汗,刘海都蒙在额头上,她终于想到房间里不止有她,大方地递出了麦:你们要唱两首吗其中一个男人本能地接话了,开口却是她听不懂的语言。

不像朝语,更像日语。

她登时冷静下来,一身薄汗在K歌房里嗡鸣的空调吹拂下,冰凉刺骨。

陆长玫再怎么被城市蜃景冲昏头脑,此刻也恢复了理智,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了卡拉OK,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