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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围棋主打暴力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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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见(第4页)

算了,他接受了。

谢砚之轻咳一声,缓慢地:所以,当年升段赛,你为什么没有来庭见秋默然,面上的笑意渐失,神色有些黯淡。

谢砚之其实心里早就猜到了个七七八八:是因为庭老师的事……你都听说了庭岘的事闹得太大,整个Z省棋圈,没有人不知道的。

谢砚之听见自己喉咙口发出不自然的吞咽声:节哀,我很抱歉……没关系,都这么多年了。

庭见秋淡道,你们都知道我老爸是脑肿瘤去世的。

其实,当年他查出脑肿瘤之后,一直积极治疗,手术,住院,花了很多钱,情况不算乐观,至少多少好转了一点。

所以我们就接他回家了。

庭岘在医院与死神拉锯的半年中,全家都在一起角力。

季芳宴一边在高中里教语文,一边四处筹钱,一逮到空闲时间就去医院照料庭岘;庭见秋停下了她钟爱的围棋课,帮着季芳宴分担家务,每天把家务活干完之后,一个人背着小书包转两班公交车去上学。

所以庭岘出院的那一天,全家都很高兴,热闹得像过年一样。

季芳宴说,这是老天开眼,苦尽甘来。

庭见秋也在心里暗自想,如果能就此一家人健健康康地在一起,就算不下围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庭岘出院的第三天,一大早,庭见秋去上学,季芳宴出门买菜。

等季芳宴中午回到家中,本该在家的庭岘却不见了。

季芳宴吓得立马报了警,又给学校打了电话,要庭见秋赶紧回家,帮着找爸爸。

傍晚时分,心急如焚的母女俩终于有了庭岘的消息:他在四十公里外的一班公交车上,突发脑溢血去世了,怀里抱着的两罐质地温润如玉的云子,洒落一地。

我至今都不知道老爸拖着病重的身子,抱着两坛这么重这么贵的棋子,是去赴谁的棋约。

老妈从此也不让我下棋了,她说老爸就是下棋下出疯病来了,命也不要了。

老实说,亲眼见到老爸……那个样子,还有一地的碎棋子,我也害怕了。

庭见秋嗓音低哑沉静,似飓风过境之后的城镇,一片令人心惊的静谧。

这段往事,从未向他人启封过。

她向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叙说,觉得像西西弗斯卸下肩上巨石一般畅快。

但是——她略一停顿,转头望向谢砚之,男人静默地听着,轮廓柔和的双眼里闪烁着不忍。

重新开始下棋,重新觉得下棋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让我觉得,如果老爸是在对和友人大战一番的期待中去世的,是不是也很好呢梦里,他应该已经见到了他的老朋友,下完了他的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