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应激反应(第1页)
原来是樊总。”见樊总朝他们走过来,林立海和林芜客气地跟人握了个手,然后寒暄道:“樊总这是和郁总在谈生意?”“是啊,郁总公司最近有几个项目我挺感兴趣的,就过来跟郁总聊聊。”见郁默勋和容辞站在原地没走过来,林立海一顿,但也没太在意。樊总不知其中的猫腻,就觉得郁默勋此举有些奇怪。毕竟,作为商人,就算郁默勋不认识林家人,过来跟人打个招呼,多交个朋友也不是坏事。在林芜和林立海他们与樊总交谈时,林老太太跟樊总打过招呼后,就和孙月清一起,朝容辞和郁默勋那边走了过去。郁默勋看着容辞。容辞看着他们过来,没动。林老太太慈祥地开口道:“小辞,好久不见。”容辞没有说话。林老太太见容辞一副执拗的样子,叹了口气:“小辞,你……”这时,孙月清冷淡地开口:“小辞,你就算对我有再多的误会和怨恨,也只是我跟你,还有你妈妈的事,和立海,还有你奶奶没有关系,阿姨希望你不要混为一谈地把关心你的人都推远。”孙月清,月清月清,她记得林立海和她母亲离婚前,满脸深情地跟她说孙月清人如其名,为人高傲冷艳,是他梦寐以求的白月光。说他在遇到了孙月清之后,才知道什么是爱情。他们两情相悦。林立海说孙月清看着冷淡,实则人很好,希望她不要跟着她妈妈闹,让她正视别人的优秀。与其他插足别人夫妻感情的小三不像的是,孙月清对她虽然很好,但表情向来是冷冷淡淡的。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多年不见,孙月清还是和当年记忆中那样美艳,那样冷傲。所以,上述这番说教的话不同于其他对继女温声讨好的话由她嘴里说出来,也似乎极为真心,也更有说服力。毕竟,像她那样冷傲的白月光,是根本不屑于为难继女的。如有什么矛盾,也是继女不懂事罢了。孙月清说她和她母亲,还有林立海之间的事并不影响林立海和林老太太对她的感情。小孩子都渴望父爱,渴望亲情。这一点,在父母离婚后更甚。那时候,她才八九岁,父母两个人她都爱。谁她都舍不得。但她心里偏向母亲,她心疼她。因此,在林立海和容映盛离婚争抚养权时,哪怕那时容映盛已经精神失常,她不顾林立海和林老太太的挽留,还是坚持要跟容映盛。即使跟了容映盛,那时她心里还是有林立海和林老太太他们的。可因为不想容映盛伤心,她没有表现出来。在林立海和容映盛离婚一年多以后,林老太太有事过来都城,偷偷让人联系她,说想见她一面。那时,一年多没见林老太太了,她也想她,就瞒着她舅舅他们过来见林老太太。可她不知道林老太太还特意带上了林芜。林老太太说她们是姐妹,应该好好相处。她不愿意。可看到林老太太责备的眼神,说她还是太像她妈妈,过于尖锐,她心里难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心胸不够开阔的小孩。事情过去十多年了,她依然记得很清楚。她记得,那一天她伤心地去了一趟洗手间,等她回来时,她看到林老太太手里拿了两支雪糕,是买给她和林芜的。其中一支在一个服务生端着脏托盘经过时,不小心刮掉了一块,也沾染了点油污进去。林芜立刻选了完好的那支。林老太太也只是揉着她的脑袋笑了笑,她没有丢掉那支脏了的去给她换一支新的。等她回来,她直接把冰淇淋递给了她,一字不提上面为什么缺了一块。而以林家那时的财力,别说这样一支冰淇淋,就是一千支一万支老太太都买得起。可她就是没换。从那一刻开始,她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林老太太对她的心早已变质。她也永远忘不了看着她拿着那支脏掉的冰淇淋时,小小的林芜脸色那恶意的眼神。关于林立海,类似的事就更多了。想到这,虽然她对封庭深已经无所谓了。看着一脸慈祥的林老太太,和道貌岸然,一脸为她好的孙月清,她笑了下,还是以她和封庭深还有林芜之间的事回应她们:“你们都说你们都是真心关心我,我其实挺想相信的,只是,你们的关心,就是齐齐助力林芜插足我的婚姻?”听到她这话,林老太太和孙月清脸上没有丝毫尴尬。估计是猜到了她会这么说的了。林老太太叹气道:“小辞,你和庭深之间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你何必要勉强一个不爱你的人跟你在一起呢?离了婚你才能重新开始,奶奶是——”“你想说你是为我好,对吗?”容辞截了她的话头,她看着她和孙月清,说道:“这种口头上关心的话,你们说了这么多,不嫌腻吗?你们这是连敷衍我都不找点新鲜词,你们又怎么能让我相信呢?要不你们下次找点新鲜说辞?”不等她们说话,容辞又说道:“不过,应该没什么用。毕竟,说再多都是虚的,关键得看你们做了什么,对吧?”林老太太和孙月清都被容辞怼得顿了下。但林老太太面不改色,她正要说话,就被容辞打断了。她跟走回来的樊总说道:“樊总聊完了?那我们先走了?”樊总也注意到他们这边氛围似乎有些不对。他讪笑地点了点头,笑道:“好。”然后又跟林老太太和孙月清说道:“老夫人,林夫人,那我们就先走了。”林老太太笑着点头,可看向容辞的时候,又叹了一口气。自从林立海要和她母亲离婚开始,她一不顺着他们的心意做事,他们母子跟她说话总喜欢叹气。就好像她有多不听话,多让人头疼,一切不好都是她造成的。以至于在容映盛和林立海离婚后,她和容映盛回到容家住下时,有了应激反应,怕别人责备,怕别人对她叹气,所以她在十二三岁之前,哪怕容家所有人对她都很好,她还是特别乖,不敢犯错,不敢有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