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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何为序列!(第1页)

    虞墨戈推门而入,云寄跟在他身后震惊得不知所措,拦着他的手也撤了回来,瞪大双眼望着小姐。容嫣看了她一眼,点头示意她没事,她只得默默退到了门口。    徐静姝不敢相信地看着虞墨戈,此刻连羞都没有了。呓语似的道:"你……要娶她……"    "怎么,不可吗你不是要说吗,可以。你今儿说出去,我明个就娶她。我还得谢你呢,不然我还真找不到理由让她应下。"说着,他挑眉看了眼容嫣,笑了。    "不可能,骗人。你不可能娶她……"徐静姝眼泪扑簌簌地流,可一点都不招人可怜。    虞墨戈方才还佻然的脸登时肃冷起来,寒森森地瞥着徐静姝,声音低沉道:"你值得我骗吗若非你今儿闹到这来,我真是懒得与你多说一句。你是如何走到今天这步,自己不清楚吗年后相亲时你是如何羞辱人家周侍郎家公子的周少爷羞愤而归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是你兄长求到我母亲那,母亲看在你们曾经帮过我的份上,才替你们解了人家的怨气!不然侯夫人会把你嫁到清河"    眼看着徐静姝脸色愈差,容嫣终于明白远嫁是如何一回事了,任性如此,还是不自己作出来的。容嫣叹了一声。    虞墨戈听闻瞥向她,手轻搭在她肩膀,安慰地抚了抚。    徐静姝第一次见到如此温柔的虞墨戈,而这温柔竟是对她。    "……可是,她嫁过了啊1"徐静姝仍不敢相信。    "嫁过又如何"虞墨戈分明是哼笑,可看向容嫣的目光中笃定柔情毫不掩饰。眼前的女人,"嫁过"这个词根本掩不住她的魅力与内蕴。于她而言,"嫁过"不过是一种经历,而不是身份的标签;况且对他,爱便是爱了,深陷其中不需要理由,自然也没有任何可以成为他的羁绊。    这些旁人是不会懂的,他也不需要任何人懂。    他看着徐静姝,轻笑道了句:"你是没嫁过,可你这辈子也比不及她半分!"    此刻,徐静姝仅有的优越感被虞墨戈践踏得粉碎,她无颜以对,绝望得嚎啕大哭。    人最可悲的不是没有认知,而是明明认知到了却有意逃避。她不是不知道容表姐的好,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拿"嫁过"来否定她的所有,拿"嫁过"来支撑自己。可"嫁过"在虞墨戈那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她唯一的支撑没有了,心底容表姐的优势展露无遗,她自信坍塌,再没有可以坚持的理由了。    到底是痴心才会如此,容嫣叹了声,遣云寄带她去前院让护院把人送回去,嘱咐她不管是徐家小姐的事,还是虞少爷的事,不可多言一句。    云寄也是个通透的,虽不可思议这会儿却也将眼下看个清楚,连连点头应下了。    人一走,容嫣松了口气,看着虞墨戈含笑道:"谢您帮我解围。"    "不必,我可不是帮你。"虞墨戈慵然笑道。    容嫣愣了,却闻他又道:"我只是讲了实话而已。"    实话……容嫣表情更是茫然,想起了他在客栈说过的话,"我娶你。"他是认真的不对,她都把话说清楚了……    她还在这忖度,虞墨戈却悠哉地坐在了贵妃椅上,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他倒是不拘束。容嫣狐疑地看着他,问道:"您怎来了杨嬷嬷说得还真对,不管到哪都见着您。"    虞墨戈顺势倚在引枕上,笑容佻薄道:"不见我,你想见谁。"    这哪里是自己想见谁的事,而是这一次次的相遇绝非巧合。容嫣盯着他不语,而他望着她眉眼皆是笑意,柔情流淌。他淡淡唤了声:"过来。"    容嫣不动,他笑着长臂一伸将她扯进了怀里,捧坐在自己的腿上。容嫣没挣扎,见她乖巧的模样他心里好不痒,在她额角亲了亲。"你回宛平连个招呼都不打,我可不就随你来了。"    "我又不知道您在哪……"她垂目低声道,语气好不委屈,甜软的声音比撒娇还要撩人心。虞墨戈被她撩得胸口发闷,气息都沉了,她怎么就这么招人念着呢。    腰间的手越来越紧,温热柔软的双唇吻在颈间,带了电似的,惹得容嫣一颤,酥酥麻麻的感觉漾开了。她想躲,然他却扣着她追逐,双手也开始动作起来……    "不行!"容嫣蓦然推开他,虞墨戈措手不及,她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他不悦。"怎就不行了"    "一会表弟便回来了。"    "表弟。"虞墨戈一字一顿,品味地道出。"他随你住容宅"    "对啊,不然在哪"容嫣反问。    "你未婚他未娶……"    "那是我表弟!"容嫣嗔了一声。    "表弟也是竹马啊。"虞墨戈回了她一句。    容嫣顿住,忽而明白什么。她怎没想到这呢,她把他当表弟,可这个时代表亲是可以成亲的,该有忌讳。她是现代的芯思虑不周,可祖母和表弟应该比她清楚啊。难不成因她和离便无需顾忌了    不管因何,容嫣不想和虞墨戈纠结这个,匆匆解释道:"我们两个同日生,自小如双生就是亲姐弟,没什么顾忌的,您快回吧。"    "是叶承弼的儿子,叶寄临"他慵然道。    "你认识"    "众所周知的京中才子,自然识得。"    识得更不行了,这若是碰上岂还说得清。"您还是先回去吧。"容嫣颦眉道了句。    闻言,他想了想,果然衫裾一撩从贵妃椅上起身了,却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道:"可以,那你随我回去。"说罢,哪里还许她回应,扣紧她的后腰,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吻了上去。    一吻缠绵,容嫣最怕的便是这个,醉得比酒还快。    算了算了,随他吧,再纠缠下去人真的要回来了。容嫣趁着他松懈的空档"嗯"了声,虞墨戈含着她的唇得意地勾了勾嘴角,一个打横将她抱起,直奔后门去了。    别院马车就停在后门,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容嫣无奈叹声。然想到云寄还没回来挣扎着要下来,虞墨戈挑眉看了九羽一眼,九羽点头,二人去了……    ……    叶寄临给舅公补拜了贺寿礼便打算回去,才一出门碰见了工部侍郎陈杭。陈杭是舅公的亲侄子,初六回来给叔父拜寿,还未回。    他是母亲从兄,按辈分叶寄临得唤他舅父。二人寒暄,聊了几句。叶家地位且不用说,陈杭在工部,私下免不了需要叶家二爷帮忙,再者眼前这个外甥,可是出了名的才子,日后若高中那可是入翰林的材料。    他听闻叶寄临是随容嫣而来,神情颇惊。    叶寄临明白他心思,过年时和青窕表姐聊天,青窕心里不忿却又怕三舅母多心,于是便将陈庭宗欲纳容嫣的事与他讲了。    "……这么说,容小姐回了外祖叶家了"陈杭问道。    叶寄临应声。    怪不得父亲纳她,她千万个不同意,原是有叶家撑着。陈杭看看眼前人,他可是叶家未来的门楣,让他送人,可想而知容嫣在叶府的地位。     "也好啊,叶府岂是一般人家能比的,有了倚仗日后也能过得轻松些。"陈杭含笑道,见叶寄临也应承点头,他又道:"这事说来也是怪秦侍郎,既然娶了人家,何不善待。若非为了个外室闹得满城风雨,竟不知他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想来也是,在朝便苛刻,家中也必定是个不通人气的。只是苦了容家小姐了,本该是众人艳羡的荣贵夫人,如今却因和离落魄得……"    "舅父。"叶寄临拦了陈杭的话。他明白这位舅父的重点是在说对秦晏之的不满,想要以此笼着自己,可他实在听不得人家诋毁容嫣。想到陈庭宗他所谓的"舅公"曾要纳容嫣为妾,他更是心生厌恶。    "表姐是和离了,不过和离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依旧叶家的表小姐,未来也依旧是让人仰视的。您不必看低了她,看低了她便是抬高了秦晏之,他不配。还有,表姐的念头也不是谁都能动的,传开了,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可不是表姐。"    动心思,这话说的是谁陈杭再清楚不过了,双眉拧在一起,愠气浮脸上压抑不住了。然叶寄临不在乎,从容再拜道:"舅父,寄临在此给您拜个晚年,愿您官运亨通,日后回京若有机会必定去拜访您,不过今儿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说罢,抬头看了眼身后的乔远,稳步而去。    "还没怎么样呢便这般目中无人,有你栽的那天。"陈杭对着寄临的背影冷哼了声,甩袖离开了。    返回的路上,叶寄临心里的这团火说什么都压不住了,对陈家的怒,甚至是对自己的怒,还有对容嫣的愧意。    两人自小在一起长大,感情极好,可谁又知道他也会有心生不满的时候。看着众人尤其是祖母宠爱这个外姓的表姐过于自己这个嫡孙时,他也嫉妒过。只是对表姐的亲昵淹没了这些不良的情绪。直到八岁那年——    那年苏州书画名师来京,为见他,叶寄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五个日夜才做出一副满意的骏马图,连严厉的父亲都赞他八岁能做此作着实不易,画中的灵性简直无以复制。    叶寄临高兴得不得了,本想拿着它去拜师,结果却被来书房的容嫣给毁了,她一壶玫瑰露洒了上去。他怒不可遏地瞪着她,还没待他发火她倒先哭起来了,她被瓷壶的碎片划破了手。    待祖母赶到后,她扑倒祖母怀里放声嚎啕,眼看着被划破的手血流不止,祖母把所有的怒气都怪在了他一个人头上。惹哭她的是他,连受伤也是因他——若非他把画摆在小几上,她如何会被绊倒。    可画明明就是一直在这的……    叶寄临赌气不解释,被祖母罚跪了半日的佛堂,出来后得知画师回苏州了。往昔的怨气混着这次怒意,叶寄临怎么看表姐都不顺,于是正月十五出门看花灯,他甩开丫鬟婆子把表姐引到了人来人往的拱桥上,随后便跑开了。他只是想吓吓她。    然而他的目的也真的达到了,容嫣才八岁从没独自出过门,见到这么多人没一个熟悉的她害怕了,抱住桥栏不敢动。可她太小了,小小的引不起人们的主意,一队舞狮被簇拥着通过拱桥时容嫣被挤了下来,摔在了已结冻河面上。    冰面不平,冰棱石块还有耸起冻住的树杈……许是因为她太轻,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缓了会儿便站起来了,之后坐在冰面上哇哇大哭。    见她坠落,远远看着她的叶寄临已经冲上去了,不过还是被人抢了先。一少年跳下冰面将她扶起,安抚她后问清了状况便带她去找家人。还没到岸上,叶家婆子们已经找了过来,谢过少年便抱着她回府了。    当天夜里容嫣便高烧不止,听母亲道她肩胛骨受伤,后背被耸起的树枝戳破,深入肉里。叶寄临惊住了,悔恨不已。    容嫣养了半年才恢复,然肩胛骨的伤算是落下了。她至始至终也没提为何会走丢,只道自己为了看舞狮摔下去的。    叶寄临明白她是在为自己开脱,于是一心想要补偿表姐,可终了没机会了,容嫣养好身子便随父母去了宛平。容嫣一走,他更是不能原谅自己,直到十四岁那年,祖母突然提起要把容嫣说与他,给叶容两家定亲,叶寄临兴奋极了,虽然对成亲感到意外,可还是高兴表姐终于可以回来。    然这事方提出来,才知姑父容伯瑀打算与秦家定亲。秦家自然是没得挑的,然更重要的是容嫣爱慕秦晏之已久,非他不嫁。姑娘已心有所属,祖母再惋惜也只得应下了。    叶寄临伤心,定亲那日他随祖母去了,见了秦晏之才恍然,原来他就是那日坠桥救了容嫣的少年。容嫣也是从那时对他有了好感,后得知是父亲故交之子,倾慕之心更是一发不可收……    如果当初他没丢下她,她就不会受伤,也不会遇到秦晏之,便也没有今日的和离……不管与自己到底有几分关系,总之叶寄临把这一切都归罪到自己身上。从小到大他都没犯过错,在众人眼中优秀到完美,可容嫣是他的心坎他过不去。    当初他想娶她,如今也一样。所以明知祖母有意撮合他一点都不反对,即便母亲不同意他也要坚持,这是他欠她的。    从他得知容嫣和离时这个想法便蠢蠢欲动,而在客栈见到她的那一刻便坚定了决心。他要娶她,他要把她留在身边,和她回到过去;他要好好疼她,再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这些年她在秦晏之那失去的,他要加倍地给她补回来。往后她不仅还是他的表姐,妹妹,更是他的妻子,他对她的好理所应当。    他一定要出人头地,他要让她在那些低看她的人面前把头抬起来……    ……    方才在马车上已经荒唐一回了,可下了车虞墨戈依旧没放过她,抱去云毓院又是胡天胡地。过程有点急,他话都未曾多说一句,容嫣总觉得他憋了口气。    等他停下来时,容嫣动都不想动了,依偎在他怀里,只想在这暖意中好好歇歇。    他抱紧了她,恨不能揉进身子里似的,满腔的眷恋发泄不出,在她滑腻的肩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见怀里人哼了一哼他又悔了,低头亲亲那咬痕。可亲着亲着便游弋到了锁骨,沿着锁骨滑向了胸前……    "真是等不及了……"他埋在她胸前含混道。这一声可把她吓了一跳,推开他道:"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看着眼前人潮红的小脸满是惊恐,身子一个劲儿地向后躲,他忍不住笑了,越笑声音越大,朗朗如山泉。    "我是说,我忍不住想要娶你了。"    容嫣松了口气,又忽而怔住,抬头看着他。"怎又提,咱不是把话都说清了吗"    "说清了。"虞墨戈捏了捏她下巴道:"你等我,我把一切平定下来,便安安稳稳地娶你入门。"    "不对,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容嫣急了,推开他的手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虞墨戈撑头看着她,佻笑道:"哪是怎说的"    "我等你,等你有了心上人……"容嫣突然噤声,她好像明白过来了,惊异地盯着他。    他也看出了她的疑问,笑得更张扬了。手一勾,拉着她胸前的被又将她扯进怀里,他目光宠溺地看着她,道了声:"傻瓜。"便又猝不及防地吻了上来。    他的吻不疾不徐,柔软的唇瓣细细吮吸,将她点点滴滴地卷进了这温柔的缠绵中。容嫣心登时软了下来,明明已经安抚的情绪又被他撩了出来,脑子如何都跟不上了,只得绵绵地贴着他问了句:"等到何时……"    "快了,春闱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