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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是指男的还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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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第1页)

关英杰不知道,方才的屋内的这一幕,全数落在了屋顶之上文知蕴与卫楚泽二人的眼中。温大人,你带我来关府,不会就是看这个的吧。卫楚泽嘴角噙着笑问道。密道与暗室这种东西,凡是大户人家多多少少都会建造,大部分是放一些贵重物品,当然也有一些见不得的东西,所以这种东西出现在关英杰的卧房之中并不奇怪。自然不是,卫将军,你难道对密道里面的东西不敢兴趣吗文知蕴小声的问道。如果这暗室是温大人你的房中的,我倒是很感兴趣,关英杰一个大男人的,有什么可感兴趣的。卫楚泽笑着道。文知蕴的注意力都在屋内,并没有听清卫楚泽说的这句话,她抬眼看向卫楚泽,道:卫将军,等关英杰这小子睡下了,你我前去探查一番。好呀,温大人说怎样,就是怎样。卫楚泽嬉皮笑脸。文知蕴听到这句话后道。卫将军,下官是在说正经事呢卫楚泽嘴角带着笑意,盯着文知蕴道:本将军说的也是正经事,温大人你说去,我就跟着你去。这位卫将军有时候说话不走寻常路,与他相处这些时日,文知蕴也习惯了,心中暗道:卫将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二人的注意力放到屋内,里面除了那个盯梢的阿福,再无其他动静。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屋内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不知关英杰在里面做些什么。终于,又过了一刻钟,那道暗门再次打开,关英杰从里面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与方才不同是,关英杰此时满脸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卫将军难道不好奇吗文知蕴问道。卫楚泽看样子确实一点都不感兴趣,道:好奇什么文知蕴道:好奇为何关英杰从里面出来,如此开心。卫将军仍然带着笑意,道:我说过,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文知蕴看似不经意的问道:那卫将军对谁感兴趣女人那是自然,不过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带着面具的人。文知蕴的心跳停了一拍,而后意识到他话中有话,文知蕴道:戴面具的人难道不会是男人吗你说的也没错,如果是个男人的话我就不感兴趣了。文知蕴打算继续往下问,突然间,屋内的烛火熄灭,过了没一会儿,便听到屋内传来沉重而均匀的呼吸声。文知蕴看了卫楚泽一眼,他瞬间明白了文知蕴何意,二人观察了院内四周,除了那些值夜班的,再无旁人,四周寂静无声。二人一跃而下,卫楚泽站在身后观察四周,文知蕴悄无声息地推开一扇窗,右手一抬,便已进入了屋内,卫楚泽随后而至。嗯……哼……床上突然发出一道哼唧的声音,文知蕴与卫楚泽皆是吓了一跳,卫楚泽站到文知蕴的身前,右手挡在文知蕴的身前。片刻之后,再无动静,原来只是关英杰在梦里的低语,二人舒了一口气,在黑暗的房间中四目相对。随后文知蕴走到关英杰的床前,将一包药粉加入到了床边的香炉里。这是什么卫楚泽低语。能让人昏睡不醒的迷药,屏住呼吸。文知蕴解释道。借着夜色,文知蕴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个花瓶,她仰头看向卫楚泽。卫楚泽点了点头,文知蕴的右手放到花瓶之上,朝右拧了一下,暗门应声而开。文知蕴转头看了看床上的关英杰,迷药已有了成效,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二人进入暗道,文知蕴抬脚准备往前走,却被卫楚泽一把拉住,文知蕴不解其意,抬头看向他被火光照亮的脸颊,而后便听到卫楚泽轻轻的道:走在我身后。文知蕴的心中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有些发痒,她突然有些想哭。准备复仇的这些年,她早已忘记自己是个女儿身,在夜雨灯,向来都是她保护别人,每次也都是她走在前面,这次猝然听到卫楚泽的这句话,让她再次记起:她曾经也是个被人精心呵护的小女孩。她看向前方的那道背影,高大,宽厚,让人心安。已经向前走的卫楚泽,察觉的身后的文知蕴并未跟上来,停下了脚步,火光照到文知蕴的脸上,眼眶中的泪花闪着光。他疑惑的看向文知蕴,小声叫了一声:温大人听到有人喊她,文知蕴这才缓过神来,眼眶中的泪花被收回,她又变成了那个坚不可摧的少主。你这是卫楚泽不解的问道。没事,不小心被这火折子的烟迷了眼。文知蕴擦了擦眼睛。卫楚泽瞅着火折子发出的细烟,陷入思考。走吧,跟紧我。好。关英杰的这处暗道,并不复杂,却有些长,越往里走,越是寒冷,幸得二人皆是习武之人,这才不至于冻得哆嗦,卫楚泽与文知蕴走了许久,才走到一扇门前。这扇门与普通的木门不同,而是用石头雕砌而成,除了厚重,并未设置机关,卫楚泽轻轻一推,这门便随之而开。随着石门敞开,一阵刺骨的寒意来袭,卫楚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这并不至于让他畏惧。让他畏惧的是接下来的东西,暗门中的事物冲入眼帘,卫楚泽瞳孔一缩。卫将军,里面有什么……文知蕴一语未了,一双有力的大手霎间覆了上来,她的双眼被遮挡,她的心疯了一般跳动。这双手不能说柔软,甚至可以说是粗糙,布满硬茧,饱经风霜,却异常的浑厚有力,让人踏实心安。温大人还是不要看了。片刻后,卫楚泽道,声音带了些沙哑。既然我都来了,这里面无论是什么我都要看一看。文知蕴有些不舍的将卫楚泽的手放了下去。虽然她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文知蕴大为震撼。这房间说是暗室,不如说是个冰窖,而里面躺着十几具尸体,十几具少女的尸体,每个少女都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有的穿戴的整整齐齐,有的却裸露不堪,有的看起来很安详,有的面目狰狞。文知蕴有点想吐。虽然因为温度很低,尸体没有腐烂,也未曾发出异味,但文知蕴还是想吐,她忍不住颤抖,闭上了眼睛。卫楚泽看到他的反应之后,并未感到奇怪,因为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不是因为尸体丑陋不堪,相反这些躺下的女孩子长得都特别的美丽。而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令人震撼,躺在这里的女孩,看起来均不超过二十,正值豆蔻年华,她们本该行走于阳光之下,光辉灿烂,绚丽多彩,却早早结束了性命,躺在这寒彻的暗室之中,死不瞑目,甚至还会被关英杰当做发泄物一般折磨。卫楚泽的左手碰到文知蕴的右手,靠近,翻转,握住,十指相扣。他扬起另一只手温柔抚摸她的脸颊,轻轻的道:温大人,我们先出去吧。文知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卫楚泽就站在一旁陪着她,直到文知蕴终于睁开了眼睛。她摇了摇头,一步一步向冰窖里走去。文知蕴没有松开卫楚泽的手,卫楚泽也并未挣脱,她向前走,他跟着她,她走到一具尸体面前,看了看,继续走,又看了看,一直走到一具面带微笑的尸体面前,她停下了脚步。她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脸,很凉很冰,没有生气,当然,因为她已经是具尸体。随后,她终于开口:我们走吧。卫楚泽没有问躺下的那具尸体是谁,也没有问她为何如此,听到这句话后,他只是拉着她慢慢离开了冰窖。走出暗室的那一刻,看着床上酣睡的身影,文知蕴真的很想拔起腰间的长剑,狠狠刺入关英杰的胸膛,但她控制住了,这样死有点太便宜他了,她要让他死的更惨,她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做过的事。卫楚泽将文知蕴送回小院,刚推开门,清梧便立马迎了过来,借着灯光,清梧察觉到文知蕴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她慌忙地问道:少爷,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文知蕴摇了摇头,被清梧扶回了房间,卫楚泽很担心她,一同跟了过去。你去倒杯水给你家少爷。卫楚泽对着清梧道,听到这话清梧立刻去厨房烧热水。卫楚泽看着坐在床上的文知蕴,问道:温大人,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文知蕴苦笑了一下,道:我没事了,方才多谢卫将军了。不用客气,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府了。说完卫楚泽便准备转身离开,好似对适才发生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还未迈出一步却被文知蕴喊住。卫将军,你难道不问问适才我为何会如此文知蕴道。卫楚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温大人,虽然我是觉得你的反应异于平常,但是看到如此场景如此反应也合情合理。我之前也说过,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秘密,既然温大人不想开口,那我也不必问,总有一天我会等到温大人亲自告诉我。那就多谢卫将军了。文知蕴有些讶异,但仔细想想,倒也是符合卫楚泽的风格。今夜之事,等明日我们再商讨对策,我先走啦,温大人好好休息。说完这话,卫楚泽的身影便消失在房间中。清梧提着茶壶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文知蕴一个人坐在床边发愣,卫楚泽早已消失不见。她倒了一杯水,端到床边,放在床头的桌子上,等待着它变成温水。文知蕴盯着氤氲的雾气,脑子里却是冰窖里的画面,她为什么会那样,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不是没有见过尸体,甚至亲手杀过人,她看到过更加狰狞恐怖的尸体。她脑海里好似就只有一个念头,这些少女都是无辜的,就像文家的一十七口一般。五年前的那场大火熄灭后,她当时被没有立刻回去为家人收尸,因为她回去就会被抓,她半年后才再次回到那里,那时候文宅只剩下一堆废墟,她也找不到父母的尸骨。但是有很多次,午夜梦回时分,她总是在噩梦中惊醒,她总是看到那些鲜活的生命被烈火炙烤,血肉模糊,最终成为一堆灰烬。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今日那些少女的尸体,让她有同样的感觉,况且其中有一个人,她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