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4章 直觉（第1页）

如今的情况，军队不用于搜查还能用做什么？本是打哑谜，季廷砚却瞬间明了。一支能自由出入皇城的军队，能做的……太多了。他短暂的沉默几息，收敛神色，意味不明道：“如今的皇帝还活着，仍是江山之主。”“哼。”谁知，季陶然竟然冷哼一声，露出几分残忍的笑意，鄙夷道：“有我的帮助，你就算想逼宫，也不会有人敢有异议！”身为当朝长公主，没人比她更正统！她神色张狂，尚还年轻，眉宇间还有未曾褪去的鲜活。比起久居深宫，闭门塞听的皇帝，她在京城行走见过更多，更真实的江山模样。季陶然自认，她在对江山与皇室的维护上，绝不会少于皇帝半分！甚至比他更加尽责，而不是如他一般，整日沉迷在宫中把弄权术，整日专注于猜忌自己的亲生儿子。想到这，季陶然仍然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冷哼道：“他这个皇帝实在是不够格，我都替他丢人，趁早下台也是为了皇家的脸面！”“免得以后他更加老糊涂，再昏了头，做出什么有损我皇家威严之事……那才是对不起我皇室列祖列宗。”话音落地，犀利的目光看向季廷砚，已经下定决心：“你若是愿意，现在就是一个机会。”……“抱歉。”季廷砚缓缓垂眸，只淡淡摇了摇头。他心有顾虑，只能无声拒绝了季陶然的邀请。一国长公主的亲自邀请，竟然就这样放弃了。季陶然十分不解，眯着眼狐疑的打量季廷砚，最后却不再多问，叹道：“罢了，既然如此，那就专心搜查，京城就交给你了。”“多谢姑母相助。”他郑重道谢，带着长公主的帮助离开府中，然而刚刚踏出公主府，就见虞清酒竟然匆匆出现，急迫道：“大事不好。我今天心中不定，于是起卦算了一卦，却发现，发现……”她一路赶来，如今气喘吁吁，连忙喘了几口气，焦急道：“发现灾难突变，提前了，就在今天！”“什么！”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季陶然也赶了过来，却没想到正好听到虞清酒的话音落地。她瞳孔骤缩，不可置信的愣了一瞬，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开始雷厉风行的带着私兵出门，指挥疏散百姓。而虞清酒还在平复心情。她在算卦之前就一直隐隐有预警，到现在还处于浑身寒毛竖起的惊惧状态，蹭着季廷砚身上的龙气缓和几分后，这才催促道：“我第一时间就被京兆尹传信了，但担心他会不相信我，所以来找你，要不要再传一遍？”“应当不用。”他一边让虞清酒蹭龙气，一边思忖道：“他会听你的，放心，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为什么？”虞清酒不解，回忆对京兆尹的印象。她完全不觉得这会是季廷砚的人，那么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相信自己？正在思忖间，不远处竟然冒出大量的官吏，转眼间散布在大街小巷，开始与长公主的私兵一同相互配合。“见过九王爷，九王妃！”有挎着长刀，身着官府衙门制服的校尉恭敬汇报：“属下乃京兆尹府中执法官，特来奉王妃之命，协助王妃疏散人群。”而不远处，有了这些官兵的加入，一时间行动更加迅速。虞清酒顺势望去，发现原本热闹的街道，转瞬的功夫竟然空了大半。有带着孩子出来做小买卖的妇人，正艰难地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推着小摊，神色慌张地顺着人潮走去。他们大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到衙门开始赶人，一刻也不敢耽误，茫然地就开始了转移。仿佛洪水之前，匆匆逃离水坝的蚁群。“当心。”妇人一个踉跄，孩子险些摔在地上，被眼疾手快的官兵接住，皱了皱眉看了眼她的推车。就在妇人以为自己即将被呵斥之际，那官兵叹了口气，接过推车，叮嘱道：“抱好孩子，我送你一程。”……看到这一幕幕，虞清酒更加心情复杂，却还是不解为何京兆尹竟然就这么信了。“你忘了？上次京城大乱，多亏了你。”季廷砚心中再清楚不过，解释道：“他已经见过你的能力，自然不会再怀疑你。”“相反，他的功绩还要靠你的预警来的，是他该供着你。”“原来如此。”虞清酒暗爽，然而高兴不过一瞬，就再次被眼前紧迫的场景拉回现实。她看着那些恨不得携着全部家产，甚至带上了桌椅板凳转移的百姓，凝重道：“百姓大多贫苦，若是单单将人救出来，然而家产却被牵连的话，于他们而言应当也是一场灾难。”季廷砚同样赞同，颔首道：“尽量不让火势燃烧起来，将百姓损失降到最小。”如今城中处处埋着火药，若是想要杜绝火烧起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火药全部找出来。“这要怎么找？”虞清酒想了想，犹豫道：“你们有……警犬吗？”“那是何物？一种犬类？”“差不多吧，就……”就在虞清酒思索怎么解释时，丘明匆匆出现，手中还拿着一个罗盘：“有了！找到能寻找火药的办法了！”他展示罗盘，兴致勃勃地拿给虞清酒这个‘同行’看，兴奋道：“我炼制过程中，将硫磺的气息加入其中，如今它能辨识硫磺的味道……”“火药全靠硫磺引爆，其中必掺杂硫磺，一定能找出来。”“嚯……”虞清酒惊叹出声。她看着这个丘明手搓出来的硫元素探测仪，内心十分想给丘明颁一个奖，惊讶于这个朝代惊人的创造力。这可比警犬好用太多了。到最后，居然是自己这个现代人的脑子输了……短暂的感慨后，虞清酒不敢耽搁，连忙带着人开始在京城寻找。罗盘一通乱转，显然被京城各处的硫磺味弄得茫然几分，而后指针颤巍巍指向了气味最浓郁的位置。看到指向，虞清酒与季廷砚对视一眼，顿时了然。“我们猜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