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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七章 登基 三(第1页)

是夜。荒国第三鹰大将军宇文强率一万铁骑向阿尔泰山脉的那处金矿而去。仲伯在深夜时候回到了家里。温小婉没有睡,她在相府后的饮马河畔。仲伯也来到了这里,坐在了温小婉的对面,将那坛子画屏春放在了桌上,抬眼看了看温小婉,笑问道:“想什么呢?”温小婉撇了撇嘴,“他……他应该已回到玉京城了吧?”“你呀……真就无法将他放下?”温小婉垂头,她刚才在想的便是两年前在广陵城的凝香馆的时候,那个曾经与她同处一室过的男人!那个很会撩人的臭男人!若是那个晚上自己主动一些,那现在的自己还会在这异国他乡么?许能如钟离三小姐她们那样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吧?但现在他已将登基为帝了。而自己却远在数千里之外。也不知道父亲究竟是做何想,不过两人愈离愈远这是事实。温小婉也想过将他放下。奈何偏偏就放不下!其实饮马河对面快活林里的梁蔓蔓也是不快活的。她的心里也没有将那人放下。温小婉抬头,伸手,将那酒坛子给取了过来,抱着酒坛子喝了一大口,也看向了仲伯:“我已经会熬煮鱼汤了,我要走了仲伯点了点头:“你确实要走了!”温小婉一怔,便听仲伯又道:“你现在就走!”“……去哪?”“快马回宁国!”“干啥?”仲伯一声叹息:“李辰安这小子,胆儿也太大了一些!”“竟然敢派了七个人就想将那么多的金子搬走……杀人也就算了,那可是上万斤的金子!”“他们押着一群民夫,推着小推车,带着上万斤的金子……这日行不过数十里地!”“宇文峰已派了人去追捕他们,估计一个也跑不掉“你去告诉李辰安,荒国这边……他什么都不要做!”“有老夫在,叫他把心思都放在宁国吧温小婉顿时瞪大了眼睛,倒不是李辰安派出的这七个胆大包天的人。她又一次惊疑的问了一句:“你究竟是谁?”仲伯抱起了桌上的酒坛子,转身向后院那扇门走去。“都给你说过了,老夫就是一老渔翁罢了“马在后院“剑在墙上“走……死亡谷方向,那边近一些“跑快点或许你还能赶上他的登基大典!”是夜,温小婉离去。不知为何,仲伯终究没有说即将出使宁国的那位户部尚书他就是荒国皇帝宇文峰!这个夜里他坐在这饮马河畔,没有掌灯钓鱼,他将那一坛子画屏春喝光时候,天光已微微亮。他锤了锤冻得发麻的双腿,徐徐站了起来。“岁月不饶人啊!”“可惜老夫已是风烛之年“这个世界正在悄然间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希望能够变得快一些,希望老夫能再多活几年,看看最终会是什么模样“越国……乔子桐下了一手好棋!”“吴国……终究未能如花满庭所愿“宁国与吴国结盟,吴帝那老家伙这时候也应该放手了吧!”…………也是在这个秋天。吴国皇帝吴帝已正式将皇位禅让给了大皇子吴悔。出使吴国的宁国户部尚书李文厚受邀参加了吴悔的登基大典,而后,这位吴国的新皇帝竟然亲自将李文厚一行送至两国边境无涯关!在此,两国签订了一份正式的友好合作条约。史称《无涯关同盟条约》。在这份条约中,约定了两国自由商贸的诸多条款,成为了历史上最正式的国贸文书。两国正式通商!两国的商人无不欢庆。李文厚却并不欢喜,他很担忧——在吴国东旭城的这些日子里他没有闲着。他看见了吴国商业的繁华,也看到了宁国与吴国存在的巨大差距!他不知道李辰安为什么要执意签下这份条约。他只知道当吴国的商品名正言顺的进入宁国之后,宁国的商业一定会受到巨大的冲击!他也不知道这位刚刚登基的皇帝怎么有闲不远千里将他送至无涯关才签署这份条约。他只看见了吴悔站在无涯关上,眺望着关下那已被开垦出来的万顷良田,他看了很久。而后才转身。对李文厚道:“朕昔日封地在北琼山下“朕在那山下建了一座城,城名……孤城!”“若朕的孤城外有这么多肥沃的良田,朕何至于困于笼中十余年!”“你回国之后向李辰安转告朕的几句话!”“告诉他……朕这辈子最受不了暴殄天物“宁国是昔日大离腹地,是人杰地灵之处!”“窥觑宁国的不仅仅有宇文峰,朕也很想要!”“五年!”吴悔伸出了一只手掌。他的手掌很大。很有力!“五年之后,若宁国依旧羸弱不堪……”他转身,又眺望着偌大的玉丹河平原。“五年时间,朕足以解决国内藩王之乱像“他若是在这五年之内无法让宁国变得强盛起来……宁国与其落在荒人的手里,不如朕取之!”“他是朕的弟妹“那样,朕还能留他一命保他一生富贵!”李文厚当场就吓了一身冷汗。“皇上,这条约刚签!”吴悔呲笑一声:“所谓条约,那是建立在彼此实力相近的基础之上“朕不妨直言告诉你,若宁国落后吴国太多,那就是他李辰安之无能!”“朕必将宁国取之,建立一个大大的吴国!”“到那时候,原宁国的百姓皆是朕的子民!”“现在两国通商还需要缴纳关税,若置于一国之下这关税便不复存在“你说……他们会因宁国灭亡而悲伤么?”李文厚无言以对。但他相信吴悔所言绝非戏言。这,便是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与博弈。次日,吴悔的仪仗返回东旭城,李文厚一行轻车简从快速向玉京城而去。同在这个初冬时候,宁国最大的一件事便是摄政王李辰安登基为帝!昭化二十五年十一月初八。宁国京都玉京城,万人空巷!偌大的皇宫城墙外密密麻麻都是人!他们望着那巍峨的宫墙,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欢喜。那是他们对宫里正在登基的皇帝所抱的莫大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