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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尧原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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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真以为圣旨能断?(第1页)

月色之下,封尧的脸色竟衬出几分苍白,他的声音竟有几分低柔。叶绾绾却只听着,心尖便不自觉颤了颤,脚步不自觉后退半步。嗓音越低,此刻的封尧便越发危险,前世她便已知道了。可后退完方才想到,而今二人已无干系,自己作甚再怕他?思及此,她干脆又上前半步:“圣旨已下,封尧,你我二人已无任何……”“今夜,你去了何处?”却未曾等叶绾绾说完,封尧蓦地启唇打断了她,目光生生从圣旨上转移,像是未曾看见一般,可随着女人的接近,鼻息之间,却传来女人身上阵阵酒香。“什么?”叶绾绾蹙眉,竟越发看不懂他了。“今夜……”封尧抬眸,望着她,声音极缓,“你喝酒了?”“……”叶绾绾未曾言语。“你果然,喝酒了,”封尧凝视着她,“和扶闲?”明明随意的语气,偏偏尾音紧绷着,像是极为在意。叶绾绾睫毛微颤,只觉得心中好笑,她曾经也希望封尧能话家常般同她说些这种话,可盼到最后已经不再盼了。而今,他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封尧,你大可不必强压着嫌厌,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叶绾绾说着,缓缓将圣旨打开:“和离缘由,只是因着我无所出而已,外人只会知晓,是你靖元王抛弃了我这个小小的下堂妃,不会折损你的颜面,也不会有人知晓是我求来的圣旨……”封尧脸色越发苍白,有一瞬竟像是不识她一般:“你以为,本王只是为着颜面……”可话说到一般,却戛然而止。她这般认为,又有何错?过往几次三番,他都是对她这般说的,为着王府颜面,为着皇族尊严,为着权势地位……他为了不和离,这些全都说过。可是明明……不只是因着这些的。胸口如积压了一块巨石,压得他难以喘息,很难受,可是他参不透。“为何……”他声音呢喃。“什么?”叶绾绾不解。“为何……一定要和离?”封尧走到窗前,死死盯着屋内的女人,明明这般近,却隔着一整扇窗,她不肯出来,他进不去。叶绾绾轻怔,只望着眼前的封尧极不对劲:“封尧,你没必要……”“为了扶闲吗?”封尧却打断了她,声音紧绷着,“今夜喝酒,也是和扶闲一起。怎么……叶绾绾,你也想将他灌醉吗?如你当初对我一般?”叶绾绾脸色苍白如纸,她不敢相信,封尧竟会这般想她。“然后呢,叶绾绾,”封尧仍在继续道着,本疲惫的双眸竟添了凌厉,“将他灌醉后,你可会靠在他的怀中,说你会一直陪着他?还是会像当初对我一样也对他下药?同样的手段,你要用在别的男人身上……”“封尧!”叶绾绾怔怔唤着他的名字,满眼的不可置信,原来……他竟是这般想她的吗?封尧双眸赤红的望着她,声音越发低了:“叶绾绾,你要对别的男人,这样了吗?”说到后来,语气掺杂了茫然。叶绾绾望着他,许久突然讽笑出声:“封尧,哪怕喝醉了,唤的也是别的女人名字的人,是你。”“心中一直有别的女人,舍不下忘不掉的人,也是你。”“带着曲烟,离京南下,去了我最为向往的烟阳,将我最后一丝希望打碎之人,仍旧是你……”“封尧,一直都是你逼我,怎么,你果真这般恨我吗?”凉如水的夜色,叶绾绾站在屋内,面无表情声音淡然看着眼前一袭白衣的男子。何必将她说的那般不堪?那些过往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她也遭受了报应,他又何必再翻出旧账来?而今她于他,不过一只蝼蚁一般,又何必一定将她逼上绝路?恨她?封尧神色越发苍白,眉目之间添了几分不可置信,她的语气分明轻飘飘的,却砸在她的心口难以喘息。良久,他终于寻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从未想过逼你……”他只是……不能忍受她同别的男人一起。他甚至不能想到,她用曾经对他的方式,再去对待别的男人。他……封尧双眸陡然紧缩,心口处酸涩胀痛,目光再次怔怔落在她手中的圣旨上,似乎唯有此刻方才意识到那是什么。“封尧,我知道你素来多智,”叶绾绾的声音已经十分平静,她未曾看他,只平静望向他身后的夜色,“所以当初,我不过去错了烟城,你便知晓我最想去的是烟阳。”“……”“可是,封尧,你可知,烟阳于我,真的就像是一个美梦一般,”叶绾绾双眸微柔,那些前世的记忆,原来已经这般遥远了,“可是,封尧,你亲手将那个美梦毁了。”封尧带着曲烟去了烟阳,那么这个地方以后她便再不会去了,烟阳也不再是美梦,而只是一场梦魇。可是这些,封尧终究是不懂……或者说他不在乎。她说,他亲手毁了她的梦。她的语气分明那般平和,却听着让人揪心。封尧望着她,第一次想要解释,他不想她误会:“叶绾绾,我未曾毁了它。”他声音极轻,高高在上的靖元王,语气似乎从未这般颓靡过。“可我却不信你了。”叶绾绾弯了弯眉眼,笑的安静,“就像你从未信过我和扶闲一般,我也不信你和曲烟了。”更何况……他曾亲口问过她“你想去的,是烟阳吧”,后脚便带着曲烟去了,这不是处心积虑的羞辱又是何?封尧身躯一僵。“就这样吧,封尧,”叶绾绾收回落在夜色中的目光,直直望着他的双眸,“而今,和离圣旨已下,你我二人,便桥路各在一方,井水不犯河水吧。”封尧迎视着她:“你真以为……这封圣旨便能毁了这桩姻亲?”多可笑,他如今就连威胁,都这般无力。“我不认为,”叶绾绾摇头,“我更不认为,你会为了我,抗旨不遵,落人口实,成为众矢之的。”话落,她后退半步,安静关上阑窗,隔绝了二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