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粉色丝帕(第1页)
悠然居位于江州城最繁华的一处黄金地段,也是秦朝阳一行人留在此地暂时的落脚点。从雁归山归来,其余被派遣出去的暗卫陆陆续续回到悠然居。看到秦朝阳身上残留着几坨未干的鸟屎,众人纷纷低头不敢直视。作为秦朝阳的心腹之一,赵晋一进门便跪倒在地。“属下率领八十名暗卫对江州城展开全面搜查,并未寻到可疑线索。”“目前,以钦差的身份命令江州城知州段飞云封锁四道城门,还拦截了三条赶往各省的水路。”“依属下推断,行窃之人仍躲在城内。”秦朝阳面色变得愈发凝重。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凤城云隐寺方丈德清大师偶得一天外之物混元珠,可供奉在帝王家庙堂做镇国之用。因此物并非凡品,需得身份贵重之人亲自接请。于是,黑阙至尊化名秦朝阳,率领数百暗卫赶往凤城。参加完隆重的接请仪式,秦朝阳带着混元珠赶回京城。却不想途中经过江州城时,被牢牢看守的混元珠不翼而飞。行窃之人手段诡谲,未曾留下丝毫线索。还是秦朝阳警惕性高,在混元珠丢失的地方,捕捉到一股特殊的气味。当他想进一步寻找气味的来源时,那气昧已经被风化了。为了避免镇国之宝流落在外,秦朝阳不得不落脚江州城,派遣数队人马展开搜索。今日与周离、苏湛等人出门时,再一次闻到那特殊的气味。那人神出鬼没、武功不凡,当秦朝阳率领下属即将捕捉到那人的身影时,对方消失在雁归山内。于是他命人对山林内放空箭。以为那人受伤逃不了多远,却在此时,雁归山发生异象。飞禽走兽齐齐出动,将他们一行人逼出了雁归山。仔仔细细打量着从雁归山树杈上寻回来的这块粉色丝帕,以及那个被猛虎驮在背上的姑娘,秦朝阳心中已有了计较。“如无意外,这方丝帕的主人,便是窃走混元珠的罪魁祸首。”秦朝阳面色冷沉地下令道:“赵晋,你带人围守雁归山,凡可疑之人,一律抓捕。”赵晋领命。秦朝阳又对周离和苏湛二人道:“秘密查访江州城各个布庄绣坊,任何与此帕有关的线索都不能放过。”洛千凰并不知道,被她不小心遗落在外的丝帕,将会在未来的某一日为她招来无妄之灾。这日,江州城有名的张大善人在平阳大街举办每年一度的“食辣赛”。地点就选在平阳大街的一品楼楼下。食辣赛正如其名,参与者无拘男女老少。只要当着江州城老百姓的面,将摆在面前的各种辣椒全部吃光。坚持到最后并得到胜利的人,便可获得张大善人奖赏的十两白银。十两银子,对普通百姓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为了得到这十两银子,洛千凰自告奋勇的报名参加。不要小看这些辣椒,都是张大善人派手下从各个地方搜集来的奇怪品种。辣度是普通辣椒不敢比的。自以为可以抗住辣的参赛者只吃了两根,便被辣得涕泪横流,叫苦不迭。“小千,加油!小千,加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在熙攘的人群中呐喊助威。她是洛千凰在江州城最好的朋友,也是棺材铺老板的女儿,名叫关幽幽。为了赢得十两银子,洛千凰一口气将面前十几根奇形怪状的辣椒塞到嘴里一起吃。一边吃,还一边享受辣椒的美味与清香。一品楼是江州城最奢华的一幢大酒楼,坐落在平阳大街的黄金地段。临近晌午,秦朝阳例行带着心腹下属苏湛和周离出门调查混元珠下落。正逢午膳时间,几人寻了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桌菜。顺着窗口,楼下热闹非凡的食辣大赛被秦朝阳几人尽收眼底。有生以来,秦朝阳第一次观赏这种民间比赛。看到几个身材壮硕的中年汉子被辣得哭爹喊娘,秦朝阳嗤笑道:“区区几根辣椒,值当哭得这么夸张?”周离收回看热闹的目光,“主子有所不知,民间辣椒的品种不胜枚举,与宫中配菜用的辣椒不尽相同。”“据属下所知,有几种生于野外的辣椒,外表看着其貌不扬,食到胃里,可伤其肠道,对身体危害着实不小。”又朝楼下观望一眼,周离摇摇头,“为了十两银子,这些参赛者真是拿命在拼。”苏湛接道:“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省吃俭用,足够三口之家维持三个月的日常用度。”随即又看向秦朝阳,“主子若觉得此处太吵,不各咱们换家酒楼。”在两个下属的眼中,主子身娇肉贵,容不得闪失。外面的食辣大赛若影响到主子进膳的食欲,可就犯下大罪过了。秦朝阳并未理会苏湛。他坐在窗口,饶有兴味的欣赏着外面的热闹。随着越来越多的参赛者宣布弃权,只剩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还在坚持这场比赛。远远望去,小姑娘穿着打扮并不考究,五官样貌生得却很是精致。与成长的环境有关,秦朝阳自幼见过无数美女,让他一眼记住的屈指可数。那小姑娘身上仿佛有什么魔力,勾得他双眼移不开视线。心底的某一处,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撞击了一下。这让秦朝阳无所适从,也为自己刹那间的失态感到懊恼。在激烈的欢呼声中,名叫小千的姑娘取得这场食辣大赛的最终胜利。她接过白花花的十两银子,与在人群中呐喊助威的姑娘抱在一起。两人高兴得手舞足蹈,哪里有姑娘家该有的样子。秦朝阳默默收回视线。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养出这种没规矩的孩子。周离顺着秦朝阳的目光望过去,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主子莫不是对那位小千姑娘感兴趣?”秦朝阳面露不屑,“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哪里值得我感兴趣?”周离被怼得无言以对。那小千姑娘生得珠圆玉润、煞是可爱,任谁见了,都忍不住被她的容貌吸引。主子刚刚盯着人家看了那么久,眼神灼热得都要燃起火来,居然不肯承人对人家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