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第1页)
赵三再傻也能感觉出来不太对劲,“咋回事?”“没……没事啊!”崔丽丽眼神躲躲闪闪,不愿交代实话。说话间夫妻俩就到了家门口,只是还没进门就听到院里传来摔锅砸碗的声音。“赵武功,我苗小娟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了你,呜呜呜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滚,给我滚啊!”赵三和崔丽丽推开院门时,就看到赵武功发了疯般砸着家里的东西。“你个王八犊子,你疯了?”赵三上去就夺走了赵武功手里的暖壶。“爸,你……你出院了?”赵武功愣了一下,总算冷静了不少。“这咋回事?”赵三黑着脸问道。苗小娟一看公公婆婆回来,委屈地泣不成音。“爸,赵武功又去赌钱了,他把我给娃攒得学费都给赌光了!”“你……你又去赌钱了?”赵三眼睛立马就红了起来,直接甩了赵武功两巴掌。“我赌钱咋了,我赌钱还不是为了能给咱们家赚更多的钱!”赵武功早就输红了眼,被老爸赵三教训后,丧心病狂地怒吼道。“你真是无药可救!!”赵三气得脸都白了几分。“赵武功,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明天就离婚!”苗小娟说完就去里屋开始收拾行礼。赵武功的儿子赵乐乐拉着苗小娟的衣角,哭着喊着:“妈,你别走,呜呜呜!”崔丽丽眼瞅着家里乱成一锅粥,连忙上前劝告赵武功道:“你赶紧去给你媳妇赔个礼道个歉!”赵武功不屑道:“要滚就滚,谁愿意留她一样!”却在此时,院外又走进一道人影来,正是赵三的女儿赵淑琴。此时的赵淑琴抱着小女儿,一进家门就委屈地大哭起来。“爸,妈!”赵三正是心烦的时候,看女儿赵淑琴也跟着回来闹腾,沉着脸呵斥道:“你这是咋了?”赵淑琴抹着眼角的泪,诉苦道:“爸,妈,我被学校辞了!”“啥?”赵三瞪大了眼睛。赵淑琴算是他们家唯一的高材生,从师范毕业以后,赵三就一直想办法给赵淑琴安排教师的工作。不过现在教师在各行各业中算是比较吃香的铁饭碗,尤其是编制教师,那更是一群人眼巴巴地盯着。赵三一个普通农民,哪有那么大本事。好在赵淑琴嫁的婆家不错,婆家人花了大钱,动用了不少人情关系,才终于把赵淑琴给安排到了一所小学当代课老师,将来有机会进入正式编制。这可把赵三和崔丽丽高兴坏了。就连村里不少人听说后,都在背地里夸赵三和崔丽丽生了个争气的女儿。这么一份前途无量的工作说丢就丢了?“咋回事啊,这是?”崔丽丽急切地问道。“还不是因为他!”赵淑琴怨气满满地看向了赵武功。“关我啥事?”赵武功眉头一扬,不服气地抱怨道。赵淑琴气得把眼镜都给摔了:“要不是你去卧牛村讹了人家三万块钱,咱们家怎么会臭名远扬,人家怕你以后去学校闹事,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我辞了,还说不是因为你?”“从今往后,我在婆家那边算是别想抬起头做人了!”赵武功憋红了脸,想说些什么,却又无话可说。“啥三万块钱?”赵三死死地盯着赵武功。“没……没啥!”崔丽丽还想帮着赵武功掩盖事实。赵三冲过去,一下子揪住了赵武功的领口,怒吼着问道:“你讹了谁家三万块钱?”赵武功心虚地低下了头,“不就是卧牛村的韩家嘛,你给他们家干活受的伤,他们家也有钱,不得多赔点啊?”“你!!你……你个畜生!!”赵三听完后差点昏过去。怪不得王立奎不打算带着他继续干活,怪不得村口的老人们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原来都是因为这件事!韩家作为主家,不仅仅救了他一条小命,还主动和王立奎承担了他的医药费,甚至还给了一笔误工费,这事做得可以说是仁义厚道,让人心服口服。可赵武功却恩将仇报地反咬一口,讹了人家三万块钱,做出这种事情,活该被人家戳着脊梁骨骂!而对于老实忠厚的赵三而言,名声比命都重要!“钱,钱呢?!”赵三恨不得当场打死赵武功。“钱……赌光了!”赵武功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赵三。“你……你……”赵三捂着胸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气都喘不过来。“老赵!”“爸!”崔丽丽和赵淑琴一看这种情况,立马就围了上去,帮赵三轻抚胸口。“爸!”赵武功就算再混账,看着老爸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也是赶紧跪了下来,“爸,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您别吓唬我!”“乐乐,乐乐,你怎么了?妈,爸,你们快看看乐乐这是咋了?”却在此时,屋内突然传来苗小娟慌张的惊叫声。紧跟着苗小娟就抱着浑身痉挛的赵乐乐从里屋奔了出来。此时的赵乐乐不仅仅是痉挛,嘴里还吐着白沫,看起来像是羊癫疯一样。“快,送医院!快!”赵三现在也顾不上和赵武功置气,连忙叫崔丽丽开上三轮车,拉着一大家子直奔医院。只等县医院对赵乐乐进行一次彻底的检查后,主治医生将赵三和赵武功以及苗小娟三人叫进了办公室。“医生,咋……咋回事啊?”赵三紧张地问道。医生严肃看着赵家三人,“乐乐现在初步诊断为脑出血,必须尽快手术,如果耽误了,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咋整啊!”苗小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个母亲听到这样的话,都会六神无主!“医生,手术需要多少钱?”赵三忐忑地问道。医生推了推眼镜,“手术费以及后续治疗费,起码要九万块钱!”“九万?!”赵武功听到这个数,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地就想起去韩家讹钱时,韩尘的忠告。横财不富穷人命,夜草不肥劳命马!这是报应!!这绝对是报应!!啊!赵武功抱着自己的脑袋,懊悔地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