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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触机便发!(第1页)

老瞎子画笔一顿,面无表情,眼神很是空洞的望向前方。“听声音,约莫二十年纪,口中的自信似乎并不是凭空而来,但话语的吐露中却是带着一股沧桑,语龄与心龄差距过大,这样的情况,恐怕唯有是修仙者,”老瞎子声音沙哑,沙哑而低沉,仿佛岁月的摩擦和风霜的侵蚀在他的嗓音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他每个字都从他的喉咙中艰难地挤出,如通沙砾在嘶哑地摩擦。这种沙哑的声音,带给人一种深沉而独特的感觉,让人不禁沉思和倾听。陈浔眉头一挑,依旧是一副棋逢对手,如临大敌的姿态。他并未开口回应,这位老瞎子也绝对不是修仙者,而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凡人。老瞎子手中画笔依旧停顿在画上,哪怕是面对修仙者他眉宇间依旧淡然:“不如老夫为公子作画一幅,公子在我心中已有形象。”“老先生,请。”陈浔神色很是沉静,眼中也很是好奇,他只是一手还在拿着养生茶杯,也不收起。老瞎子继续提笔,并未拿出新画纸,而是点缀起原本的画面,寥寥几笔,这幅山水墨画下渐渐出现一个镇子,一个巷子...陈浔心中不由为之一震,心神都不由为之被吸引,画中巷子外渐渐出现两道身影,一道轮廓渐渐出现,是陈浔的影子。此人双眼充记一股漠视,毫无表情,但却是在微微仰头,似乎在仰视这片天地,又像是脱离此方天地之外只在画中,俯瞰一切,孤独而又平静。而让他最感觉恐怖的是,此画像中的人竟然也捧着一个茶杯,神似养生茶杯,此人的洞察力早已细致入微,高手中的高手!但陈浔微微皱眉,这并不像他,人影轮廓大片留白,唯有双眼最传神,不过,这并不是自已。“公子,且看。”“老先生,您曾经双眼能看见这山川大河?”“不曾看见。”“...厉害。”陈浔深吸了一口气,凡人可没有神识,“那您是如何画出,不瞒老先生,我也善画道,有一幅风雪山川图,想请您鉴赏。”“用脚去行走,用手去触摸,用心去描绘。”老瞎子平静回应,哪怕是面对修仙者也是不卑不亢,“公子,鉴赏一说,老夫看不见,驳了雅致,莫要见怪。”“老先生,我只知人是无法想象出从未见过的东西,尤其是画,您已画得栩栩如生,比我见过的记忆还要清晰。”“呵呵,大地山川皆有脉络,老夫曾行走天下,与其说是画形画意,不如说是画脉,这并不需要用双眼去看。”老瞎子空洞的眼神望向前方,已放下画笔,“不管是人与万物,皆有脉络,一点点勾勒,形意自成,并不需要凭空想象。”陈浔眼眶微睁,目光渐渐从画中上抬,一脸惊骇模样,甚至有一种头皮发麻之感,心中早已翻江倒海。天地脉络..这样的感悟可是他突破炼虚期,开五行仙瞳才彻底发现,甚至还要靠着五行之力才能完整勾勒出一幅画。老瞎子微微侧头,耳朵微动:“观公子神情,可是老夫画像不对?”“...是。”“那便不对,相由心生,如通山河大川,时刻改变,画中所作只能留作一时,并不能传承一世。”“老先生,此话何意?”“如若一幅画可随岁月变迁所改变,就如通这山河大川脉络一般,自主演化,老夫认为,画成。”“这怎么可能...”“呵呵,老夫看不见这片天地,只想无时无刻不在作画,用自身寿命以画技拙劣的演化,填记老夫心中那一片穹中空白,重新看一看这片天地。”“老先生,你双眼或许可治。”“公子,不必,仙者有仙道,凡者有凡道,老夫心中亦有道,飘零半生回归祖地,道成。”“恭贺老先生。”“呵呵。”“我这就给您买酒去。”“多谢公子。”老瞎子空洞的眼神下抬,又开始提笔作画,苍劲有力,陈浔已经远去,眼中带着沉思,嘴里不知在低喃着什么。这时侯,旁边路过些街坊,都在微微摇头。陈浔目光下的那些画作之景在这些街坊的视角中缓缓崩塌,原本起伏的山峦变得毫无层次,只剩下凌乱的线条,宛如一幅鬼画符,难以辨认。水波荡漾的景象也失去了生气,宛若一滩死水,不再具备生动的波纹和流动的动态。其中的花鸟千奇百怪,四不像,甚至看不出是生灵。就连叶片的脉络与花瓣纹理都仿佛是他不经意间泼洒的墨汁,混乱无章,很是杂乱,缺乏秩序和美感。清风拂过,那些本应挺拔壮丽的山川和江河,却显得虚无飘渺,它们失去了原本的雄伟和壮丽,变得苍白无力。仿佛街坊们看见的画作与陈浔看见的画作完全不一样,现实世界也与老瞎子心中所想象的天地完全不一样,他的画从来都卖不出。所以才会有一顿饭,一壶酒,一张画,自可取之,也自然无乡绅前来求取所谓的名画。他只是一位看不见的老瞎子,并没有任何特殊地方。这还是街坊们怕老瞎子饿死,才借着买画之故施舍他一些饭菜,毕竟一位瞎子怎么可能会画画?!要是真画得好,那名声早已传遍四方,巷子外也早已门庭若市,那画台上自然不会堆积如此之多的画作,只能时而送与一些小孩子。毕竟在小孩子的世界中,这样的鬼画符更符合他们的审美,甚至还能不要钱的拿回家自已在上面乱画。巷子里小孩子们都很喜欢老瞎子,都说他画得好!街坊们也是在一旁议论了几句:“看来今日又没有买画的人啊,这些笔墨宣纸不知都已花费了多少碎灵石,真是可惜。”“他无儿无女的,咱们能照顾点还是照顾点吧。”“哎,是啊,一个瞎子卖画,那不是胡扯吗,还好不收碎灵石,这要是收钱,可得被别人当成江湖老骗子了。”“走吧,走吧,咱们又不是没劝过,执拗得很呐。”……一众街坊随口说了几句,就连忙往巷子里去,这样的画作甚至都不能已被称之为画,不比小孩子的鬼画符好多少。他们看着那些堆积的画作都是有些头大,那老瞎子还一副孜孜不倦的样子,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没人能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