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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开局剧透了曹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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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布德泽(第1页)

只要世上有我一日,就有你一日。段晞冲动地拔下簪子许诺的时候,没来得及思考任何后果。她想这么做,就这么说了。段、晞。这是你的名字吗是哪个xi字曹节问。段晞捧着铜簪,一时愣住。她没料到曹节会先问这个,段晞想着,她也许会质问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把她当朋友,然后把自己臭骂一顿;也许会好奇自己为什么特意说不能为她去死;也许会觉得自己大言不惭……是‘朝露待日晞’的那个‘晞’字。段晞微笑着说。好名字,曹节从她手中接过铜簪,轻轻放进她窗下的妆匣里。段晞松了口气,她真的害怕曹节生她的气。曹节望着窗外洒落院中的阳光,出神地念到: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1]这便是你的志向吗曹节又问。不错,段晞上前,一把将窗子推地更开,阳光纷纷争先恐后地钻进来,落在她们身上。我知道了。曹节点点头,解下颈上小巧的玉虎,塞到了段晞手里,我没有及笄,只有这个可以答你的簪子。她握着段晞的手,问:天上的太阳恩泽万物,尚有照耀不到的角落,这世上总有你力不能及的地方,那时你该怎么办呢段晞收好玉虎,笑道:传说上古之时,夸父逐日,道渴而死[2],死后身躯化为了山川,手杖化为了林木。你要效仿夸父吗人又怎么能追得到太阳为什么不能段晞指着天上的太阳,对曹节说:几千年之后,人就可以登上月亮,届时,追上太阳又有何难曹节没有嘲笑她异想天开,但那也是几千年后的事了。不错,既然如今离太阳还远,我便自己做个太阳,有一分热,就发一分光,不至于让这天下的夜太黑。[3]此言有理。曹节赞叹道,她的眼里亮晶晶。这不是我说的,是我一个爱吃甜食的老师所说。段晞难得又些不好意思。曹节掩唇一笑,那他一定是个既心怀天下,又活泼有趣的人。那确实,段晞点点头。二人叙罢,一起进了曹节的书房。婢女们捧来糕点,曹节亲自为她斟酒,动作行云流水,十分优雅。段晞眨眨眼,刘禅立刻又消失了。你年纪还小,喝什么酒段晞奇怪。曹节笑道:一些甜酒饮子罢了,别说是我,五岁的小孩儿也喝不醉。她端起酒杯:出征在即,父亲不许城中酿酒,这是我存下的最后一小坛。节今日多一位挚友,岂可无酒说罢一饮而尽。段晞举杯,也将杯中物一饮而尽。酒入喉中,她发现曹节是对的,这的确是甜味酒饮料,又由于汉代酿酒工艺尚且粗疏,她喝着连酒味也没多少。但不管怎么说,她们这一对刚刚交心的好友,也算是喝过酒的交情了。都怪你来这儿胡言乱语,刚喝完酒,曹节立刻变了脸,我都忘了问,父亲和母亲责罚你了吗不曾,段晞摇头,一脸感激地对着前院的方向拱手,司空和夫人宽宏大量,实在是让晞感激不尽!曹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是这个样子,看来父亲和母亲果真不曾罚你。见段晞还有心思耍宝,曹节彻底放下心来。段晞却又拉着她的手,正色道:今日我来,其实是跟你道别的。你明天就要走吗曹节问。不,段晞摇头,但我明日之后,便不宜再见你,否则对我俩都危险。她离席一拜,道:今日一别,无论来日你听到什么有关段氏和段夫人的消息,都不要再关心。那段晞的消息呢我还有机会得知吗曹节敏锐地问。自然可以,段晞自信地笑起来,放心,我的命硬着呢!好。曹节背过身去,你现在就走吧。段晞从身后抱了一下她,又很快放开,晞去矣,咱们各自珍重。曹节听着熟悉的脚步声远去,段晞就连脚步声都和她认识的其他人不一样,她好像很活泼,又很沉静,永远有着一种昂扬的自信。四哥总爱夸她坚定、独特,但从小到大的所有软弱,只有她自己知道。段晞不一样,她好像一只鹤,每一根羽毛都述说着主人的勇敢,从见她的第一面起,曹节就知道自己很喜欢她。日光渐斜,曹节在暖暖的夕阳里掐指一算,发现今天是她们认识的第十天。真奇怪,她想,她已经不记得十天前的自己是什么样了,一切久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夜已深沉,多情的沈郎还没等到他心爱的葵娘。他心知不妙,不敢多待,趁夜色掩护,潜行回了住所。同住的四人睡得依旧深沉。为了夜间出去做事方便,沈章每次都特意挑在他们这一伍当值巡逻的日子,等其他四人睡熟了才敢出门。昨日夜间的外出,在他计划之外。自从上巳日发现曹贼未死,他便知不妙,每日着意观察段氏的动向,发现她不仅不联系他,每日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昨日段氏被曹三娘带出府后,他不敢再等,便趁机溜进了段氏的房间,一直等到夜间,才等来回府的段氏。段氏的那些话,他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段氏若是在观月阁刺死曹贼也便罢了,届时他大仇得报,自可全身而退。曹操一死,曹家势力必远不如前,从前他家中的故旧又会和善起来,借着父亲的名声,他也能举孝廉入仕。可曹操没有死在观月阁,段氏还从此成了备受宠爱的段夫人,那么段氏的忠心就值得怀疑了。沈章当初找上段氏,也是实在无奈。曹贼多疑,身边护卫得如铁桶一般,他走投无路之下,才决心试一试利用这个意外发现的女孩。段氏自幼无人教导,在曹府过得一般,仅够吃穿罢了。他也是大族出身,从前在冀州时,家中姐妹们哪个不是披金戴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这种吃穿不愁,每年偶尔还有一两件金银首饰的日子,在葵娘看来或许还不错,对一个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来说,已经寒酸到了极点。段氏既然先在姑臧段氏族中,后又到了国舅董承府上生活,想必她从前也是奢靡度日,怎么能忍受如今的日子他找上段氏之后,便努力帮她回忆从前的好生活。谁知那女子却没有一点气性,连亲舅舅都不在意,只一门心思记挂着那死透的表姐。但没关系,管她是为了什么,只要愿意替他做事就行。他观察两年,才决定相信她,他们设下这个流言局,本就不是为了阻碍曹贼出兵,只是为了借机让会养花的段氏接近曹贼。刺杀未成,段氏又成了曹贼爱妾,每日披服锦绣,有戴不完的金玉珠宝,连曹贼的正室和儿女都很喜欢她。乱世里,一个女人所能幻想的最完美的生活,也不过是如此了。人一旦贪生,就会变得怕死。她每天过着这样的日子,还会愿意为了一个死了许多年的表姐,放弃这一切,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吗沈章不信,却又不想就这样放弃这么一步好棋。段氏如果真的还愿意刺杀曹贼,如今岂不是更加便利因此,他昨夜才要冒险去试探段氏。段氏看起来和从前不大一样,却解释地合情合理,今日他来浣衣房,发现她从前的侍女葵娘果然在此,他不能不信。只是,葵娘没来赴约,他便不能从她这里验证段氏话中真假。是她不想赴约,还是出了意外偏偏在此刻出意外,这让他不能不怀疑段氏的用心。段氏最后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既然同是被曹贼针对,他为什么不和孔融孔文举联合呢孔文举在许都做他的少府,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曹司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若能让段氏拿到证据,不怕孔文举不下水。孔北海名动四海,人人敬重,定然有不少人愿为他死不旋蹱,若他出面,私下煽动关中和豫州的一两个守将,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将曹贼骗往许都,借机在路上动手,不怕他不死。到那个时候,段氏便是废棋一个,她的忠心是真是假自然也就不重要了。沈章在大通铺上志得意满地翻了个身。该怎样让段氏拿到曹贼针对孔文举的证据呢段晞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最直观的证据自然是书信,尤其是个人风格比较明显的书信。她心中有了成算。段晞翻出从前自曹节那里拿到的鹅黄丝帕,细心地包起今日曹节给的玉虎。想了想,段晞又从针线筐里翻出丝线,用它们紧紧地缠住丝帕和玉虎。你今天后来又和她说了什么你俩结义了刘禅好奇地问。少管我!段晞恶狠狠地咬断手中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