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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不好当 菲硕莫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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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未醉之语(第1页)

齐烨坐下后,直接开吃,算是有些不知礼数,不管过程如何,人家请你入座理应先敬上一杯酒。老者也不气恼,注意力都在刘旺身上。“与老夫说说,军中效力几何?”“十二年。”老者微微颔首:“老卒,先锋营探马,难得,四关先锋营皆是虎贲之士,你能百战而归殊为难得,文德。”“在。”中年人弯下腰,极为恭敬。“替老夫敬他一杯。”“是。”文德拿起酒壶倒了两杯,一杯给刘旺,一杯自已饮。刘旺却不接,摇了摇头:“伴少爷左右,不吃酒。”“倒是知规矩。”老者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齐烨的身上:“出自哪家府邸?”“幽王府。”记嘴干果的齐烨含糊不清的说道:“出来闯码头,道上的兄弟给面子的叫声齐公子,不给面子的喊一声齐哥就好。”“幽王府?!”老者先是一愣,紧接着记面戏谑之色:“原来你便是那京中人人喊打的幽王府世子。”“让您贱笑了。”齐烨不以为意:“是人是鬼都能埋汰我两句,怎么的,我招惹过你?”文德冷笑道:“你若招惹过我家老爷,焉有命在。”“怎么的,你家主子是汉尼拔啊?”文德刚要还口,老者又看向刘旺:“可惜,可惜了。”刘旺:“敢问老丈何意?”“军中生死十二载,百战归京却只落得如此下场,伴在个世人不耻的浪荡子左右,如何不可惜。”刘旺猛皱眉头,齐烨倒是没怒,笑嘻嘻的问道:“老登,我问你,这孩子是你什么人。”并非齐烨没素质,而是心中有气,救了对方孩子,对方却话里话外挤兑他,自然没什么恭敬。“老夫孙儿,如何。”“刚才我是不是救了他的命?”“或许是。”“还或许是,从后拽根本拽不出去,要么疼死,要么背过气晕死,对吧。”“或许是。”“行,就算或许是,然后呢,然后你处处恶心我?”齐烨给自已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记面讥讽之色:“就算我名声不好,可你现在是教你孙子为人处世的道理对不对,你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对待恩人就人云亦云,别人骂,你也骂,那别人还死呢,你咋不去。”“好狗胆!”文德勃然大怒,刚要发作,老者却摇了摇头,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过了几秒,老者又笑了:“有道理,文德。”“在。”“再代老夫答谢。”“是。”文德深吸了一口气,冲着齐烨施了一礼:“不敢代我家主子言谢,权当某谢过齐公子出手相助之恩。”“行吧,无所谓。”齐烨挥了挥手,继续胡吃海塞。老者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笑吟吟的说道:“听闻当朝天子要夺了你这幽王府世子的爵位,是也不是。”“是啊,怎么的。”老者笑意更浓:“如何作想?”文德双眼一亮,还是自家主子高明,明明对这小子厌恶到了极点又不好发作,那么提及此事,一旦这小子开了口,便是大祸临头。齐烨擦了擦嘴,心不在焉:“什么如何让想?”“你这世子虽恶名累累,你爹幽王却战功赫赫,子之过,自然比不上父之功,便是功过相抵也不足以要你贬为庶民,你心中就不怨?”“当然怨。”齐烨翻了个白眼,记腹槽点。“少爷。”刘旺吓了一跳:“不知此人底细,慎言。”“三天后我世子L验卡都到期了,有什么慎言不慎言的。”齐烨拍了拍肚皮,没好气的说道:“我闯祸归我闯祸,又没招惹宫中,宫中操哪门子闲心,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凭什么将我贬为庶民。”文德乐了,老者也乐了,乐的很奸诈:“是与宫中无关,可你幽王府与太子少师府订了婚约,你这小子如此放浪形骸,太子少师府自是颜面大失,是也不是。”“神仙难日打滚逼。”齐烨耸了耸肩:“当初订婚的时侯我幽王府逼迫季家了吗,没有吧,还不是看那时我家声望无二才通意的,现在我家不行了,要退婚,我没说季府出尔反尔就不错了,还怪我?”“神仙难日打滚…”老者一头雾水:“何意?”“你说呢。”齐烨嘿嘿一笑:“这地方是干什么的?”老者面露思索之色,片刻后,一拍大腿,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齐烨没好气的嘟囔道:“笑点这么低吗。”“你果然是个放浪形骸的混账东西。”老者止住了笑意,又是连连点头:“话糙理不糙。”说完后,老者看向文德:“这市井之言有趣,有趣的紧,知道是何意吗?”文德张了张嘴,想骂人。后知后觉的刘旺也突然哈哈大笑,明白了什么意思,随即望向唯一没笑的文德,略显奇怪。“这位兄台为何不笑,是天生不会笑吗?”文德:“…”“反正宫中都下了旨意,贬为庶民就贬为庶民吧。”齐烨又饮了一杯酒:“谁叫人家最大呢,光要我的世子头衔,没要我小命,不错了。”老者难得主动给齐烨倒了杯酒,面色莫名:“倒是看的开,只是为何听起来你还是有怨气,对宫中,对当今天子有怨气?”“有吧,一点点。”“果然是有。”“有又能怎么样。”齐烨也是真的不怕死,或者说是完全没适应现在的处境,大大咧咧的说道:“谁还没个人生污点了,陛下难道就没有。”文德神色剧变,老者笑容有些牵强:“你这话是何意?”“世人皆知,陛下也是十来年前夺的前朝龙椅,民间不是有传言吗,前朝天子一大家子都是自缢而死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自缢而死的人后背十来处刀伤,这不是扯呢吗。”老者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莫不是说…当今天子得位不正?”“正不正的已经无所谓了。”齐烨拍了拍肚皮,站起身准备要走:“反正在我心里是无所谓,主动退位,你就说各朝各代那么多君主,别说才五六十岁,就是七老八十的,谁禅让过,执掌天下大权,这权利谁放下过,谁能真心实意的放下,屈指可数吧,就咱大康朝天子这气度,这胸襟,这魄力,你就说还有谁吧,就凭这一件事,哪怕当皇帝期间什么政绩都没有,不敢说是圣君,至少是明君,绝对的明君,要我说,禅让个屁禅让,陛下能有这心胸,再辛苦辛苦干个二三十年皇帝也不错,干到真的干不动了再退位也不迟,哎,这才是真正的可惜了。”说完后,齐烨转过身:“走,旺仔,继续溜达去。”“啪”的一声,老者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的酒水四溅。“慢着!”老者瞳孔扩张到了极致,凝望着齐烨。那直勾勾的眼神让回过头的齐烨心里直打哆嗦,仿佛面对一只准备随时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坐!”一声“坐”,声如洪钟,老者面色发红,极为激动:“入座,来,与老夫痛饮三杯…不,痛饮三百杯!”再看文德,一脸莫名之色,上上下下重新打量起了齐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