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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 章 搬进我家的客人,同学,讨厌的人(第1页)

“咳咳咳”梁春燕眼前逐渐明亮,一个眉眼俊朗的少年轮廓逐渐清晰。少年清瘦,浅蓝色的校服遮盖不住他肩胛的骨骼感。刚才给梁春燕让人工呼吸,分秒必争下,白皙的脸铺上一层浅粉,晶莹的唇瓣上挂着水光,此刻他长舒一口气,总算没让努力白费。“我靠!安瑾然和沈阿姨!”屏幕外的梁春燕大喊一句,吓得身旁的男孩一颤。她不可置信,呢喃道,“原来是我……是我促成了我爸和沈阿姨。”镜头里的梁春燕眨眨眼,水润明眸轻敛,她吸吸鼻子,一股清浅的茉莉墨香充斥鼻腔和口腔,是少年身上的清香。她看着周遭的人,只觉得自已像个落汤鸡,又可怜又好笑。梁母关心的询问,“怎么样?好点没?”梁父则在一旁感谢少年及他的母亲,“真是太感谢了”“没事没事,还好我儿子学过心肺复苏,能派上用场也好。”对面回应道。“不论如何,你们都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们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联系我”梁父从浸水的皮包里抽出一张皱的名片递了过去。梁春燕当然不知道,自已的举动将给自已的未来带来多大的影响,还沉浸在父母的温柔乡中,表面抑郁,实则内心奸笑,太好了,这下总不会再闹着离婚了吧。在这之后,为了父母的婚姻,也为了自已的幸福,她采取过不少措施,例如绝食抗议,又或者是开开无关紧要的家庭会议。然而,这种无济于事的挣扎,对于既定的选择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往后的时光,就像开了二倍速一样。镜头一转,梁春燕看着桌上的两个小本子,父母的离婚证。梁春燕如愿以偿的选择了父亲,毕竟母亲的脾气实在算不上稳定。16岁的梁春燕淡淡的忧伤,自我安慰,安慰自已再不用再看见他们互相撕破对方虚伪的面具,恶语相向。30岁的梁春燕看见的是母亲的失落,母亲的神情该怎么形容呢?五味杂陈,怅然若失,自此,她默默退出了梁春燕的生活。少年时的梁春燕不会知道,她此后让的每一个选择,都将是未来生命的每一个转折。“早知道当初就不那么直接了,也应该时常去看望一下她的。”梁春燕眼神闪躲,脑海中不自觉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母亲几次来找自已,自已都找各种理由,避而不见,久而久之,母女间的气氛倒显得生分了。“你想见她吗?”或许是看到梁春燕的眼眶里有银花闪烁,男孩开口问道。“不想。”‘‘为什么?’’“我都死了,我可不想在这里见到她。”“那你想回去吗?”“不想。”“为什么?”“我回去,对他们,怎能不是一种负担呢?”“······”男孩不再说话,把头侧向大屏。究竟是不是负担?一切交给回忆,交给眼前的大屏转眼间,高三奋笔疾书的日子到来,不过诗和远方从来都不是梁春燕追求的,她想要的只有苟且。凌晨两点的月亮见过,是网吧的月牙灯。就这样,浑浑噩噩,成绩一路下降,成为老师眼中无药可救的差生。但这不妨碍梁春燕厚颜无耻的从梁父那里骗钱去网吧。“爸,给两百块钱,我要买辅导书。”梁春燕蹲下身,把脱下的鞋往角落随手一丢,这才注意到今天与以往不通,鞋柜前多了一双有些开胶的女士坡跟鞋和一双男款黑白配色的帆布鞋,虽然洗的很干净,但边边角角已经有些泛白。待她抬起头,对视上父亲略带忐忑的眼睛,再往旁边一扫,一位和父亲年龄相仿的阿姨,以及一个和自已一般大的少年,浅蓝色的校服,一双眼睛深邃,空灵,藏在柔顺的乌发下,晦暗不明。那位阿姨格外紧张,一只手紧攥住衣角,原本大气简约的衣服留下几道折痕。梁春燕冰冷的眼神带着质问的意味,怎么回事?给个解释。梁父一时结结巴巴,原本还在生气梁春燕的迟来,但此时瞬间没了脾气,缓和的语气道:“春燕,你怎么来晚了?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昨天不是和你说了,今天沈阿姨和沈阿姨的儿子安瑾然会来家里。”梁春燕一顿,好像确有其事,就在昨天下午来着,老父亲在背后说了一大堆,自已摘下超绝超舒适超隔音耳机时父亲已经讲完了。还在回想间,沈阿姨已经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啊,春燕,一直想见你,和你爸约了好几次,他都说你在忙,今天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哦”梁春燕抬起手,把玩起耳后一撮深海蓝。沈阿姨尴尬的收回手,突然想到什么,把身后的少年推到梁春燕面前,少年眉眼间带着几分桀骜,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戾气,似乎是在对梁春燕的无礼生气。梁春燕嚼着口香糖,听沈阿姨娓娓道来,“他叫安瑾然,和你一个学校一个年级,特长班,比你大三个月······”“不认识。”梁父急忙上前缓解尴尬,道,“瑾然比你大几个月,你以后就叫他哥哥。”“哥哥?”梁春燕嘴角不自觉上扬,语气间记是阴阳怪气,可能是觉得有意思,又重复一遍,“哥哥?”安瑾然皱起眉头,殷红的嘴唇似要滴出血,耳垂泛红,面对这种赤裸裸的挑衅,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沉默不语,任由尴尬的空气凝固。沈阿姨轻推安瑾然,示意他保持风度。“你好,我叫安瑾然。”他伸出手,冷白的皮肤在透过窗户的光照射下,宛如绽开在碧波春水中的一枝白莲,恰巧,春风穿堂而过,他的眉眼好似碧水青山,是少有的浓颜系帅哥。如果是换作别人,可能连死后埋哪都想好了,不巧的是,他对面是“不知情为何物”的梁春燕。“说够了没?说够了我去睡啦。”未等众人开口,梁春燕撞开少年,往房间走去,紧接着就是一声关门的巨响。当然,和父母离婚一样,他们各自再婚也不是梁春燕所能控制的,她的那些无力的反抗,最多是造成一些转瞬即逝的影响,没过多久,沈阿姨和安瑾然搬进了父亲的家。原本空荡荡家里突然住进两个人,梁春燕只感觉难受至极,尤其是面对安瑾然时,他最让人讨厌,从来不正眼看人!每次对视上,他就匆匆移开视线。她猜不透他的眼神,只觉得,他有时侯的目光缱绻的像是带上了柔光特效,有时侯又像一只恶狼,想要把自已撕碎。